“我当然不知情!”凌生连忙顺着她的话往下接。
丁浅却没打算就此放过他,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“胡搅蛮缠”:
“也是,毕竟春药这种东西,哪是随便什么人都敢往自家亲侄子酒里加的?
就算是畜生,恐怕也干不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,二爷您说对不对?”
这话明着是附和,实则把凌生骂得狗血淋头。
凌生的嘴唇哆嗦着,脸色惨白如纸,只能僵硬地附和:
“就、就是……我根本不知情。”
就在众人以为这场争执会继续升级时,丁浅却突然收了锋芒,脸上重新绽开一抹浅浅的笑,伸手端起面前的酒杯:
“既然是我冤枉了二爷,那我可得跟您赔个不是。
这杯您敬的酒,我喝了,就当是我给您道歉,您可别往心里去。”
这话一出,不仅凌生愣住了,连主桌的其他人都满脸错愕。
前一秒还剑拔弩张地揭人短处,怎么突然就服软道歉了?
凌寒立刻按住她的手,眉头紧紧蹙起:
“别喝了,你酒量不好,等会儿该醉了。”
丁浅却轻轻拨开他的手:
“怎么能不喝呢?二爷放着满桌长辈不敬,偏偏先敬了我这个晚辈,这份‘心意’多难得,我要是不喝,岂不是驳了二爷的面子?”
话音刚落,她便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动作干脆利落,没有半分拖泥带水。
辛辣的酒液呛得她喉咙发疼,眼泪都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,却还是强撑着把空杯倒过来,冲凌生示意了一下,声音带着酒后的微哑:
“我干了,您随意。”
凌寒见状,连忙端过一旁的果汁,递到她嘴边:
“快喝口果汁顺顺,别呛着了。”
丁浅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,清凉的果汁缓解了喉咙的灼痛感,她对着凌寒摇了摇头,轻声说:
“我没事,别担心。”
凌寒无奈地笑了笑,伸手帮她顺了顺后背:
“下次不许这么冲动了。”
“好。”
凌生握着酒杯的手都在抖,脸色从猪肝色变成了青白色。
他原本离间一下他们,没成想反被她当众揭了下药的阴私,虽然他没有承认,不但被绕着弯骂成“畜生不如”,还被暗指不懂规矩,而现在连这杯酒都不得不喝。
丁浅之所以没有死磕到底,是因为她心里门儿清:
真相怎么样不重要,她也没指望凌生能当众承认。
在场的人都是“千年老鬼”,谁不懂豪门里的弯弯绕绕?
刚才那番话,只要说出口,就会像种子一样扎在人心底。
今晚过后,“凌生给亲侄子下春药”的说法,定会在圈子里悄悄传开。
以后不管凌生跟谁打交道,别人都会不自觉地防着他——敬的酒不敢随便喝,说的话不敢轻易信。
这种无形的猜忌和提防,比当众揭穿真相更让他难受。
玩阴的,谁不会?
凌父看着丁浅,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——这姑娘看着无理取闹,心思却比谁都透亮,轻轻一句话,就把二弟逼到了如此的境地。
周围的议论声此起彼伏,没人再敢小看丁浅。
这个看着胡搅蛮缠的女孩,不仅敢说,还敢把豪门最见不得人的龌龊事,直接摆到台面上撕得粉碎。
丁浅却像没事人一样,重新拿起筷子,夹了一块她爱吃的排骨,边吃边跟凌寒小声说:
“还是这个好吃,刚才都被打断了。”
凌寒看着她心大的样子,无奈又好笑,悄悄在桌下握了握她的手。
他的小疯子,强的可怕,哪里需要他的保护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