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抽回手,指尖却转而轻佻地划过他的喉结,语气恢复了平日里那种带着刺的慵懒:
“前几日刚和凌总学习了,强者不抱怨环境。”
她俯身,气息喷在他的耳廓,带着灼人的温度,一字一句地说:
“再说了,能睡到凌总,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。我这赚翻了。”
凌寒沉默了片刻,他忽然松开了所有阻拦,双手摊开,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,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轻笑,带着纵容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宠溺:
“行。请便。”
他倒要看看,她能用这副看似坚硬的外壳,把自己包裹到几时。
而他,有足够的耐心,等她主动卸下所有防备,心甘情愿地,与他共同沉沦在这片他自愿踏入的“深渊”。
得到了他这句近乎纵容的“请便”,丁浅的动作反而慢了下来。
她不再急躁,只是维持着跨坐的姿势,在朦胧的黑暗中深深地望着他。
然后,她缓缓俯下身,微凉的唇取代了指尖,印在了他胸膛那些疤痕上。
她的吻很轻,带着温热的湿意,沿着疤痕的轮廓一点点游移,小心翼翼。
每一个吻落下,凌寒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地绷紧一分,呼吸也愈发沉重。
“浅浅……”他喉结滚动,声音哑得不成样子,唤她的名字带着难以抑制的悸动。
他想说点什么,却被她接下来的动作堵了回去。
她的唇舌温柔地熨帖着那片凹凸不平的皮肤,偶尔用舌尖轻轻舔舐。
一种酸麻的触感从胸口直窜头顶,让他头皮发麻,搭在她腰侧的手不自觉地收紧,指节泛白。
“还疼吗?”
“早就不疼了。但现在……别的地方很难受。”
他拉着她的手,再次让她感受自己滚烫的温度和紧绷的欲望。
“丁大小姐,”他的声音里带着蛊惑人心的沙哑,“你的安慰,可不能半途而废。”
“不会。”
丁浅的回答轻如耳语,她撑起身子,在朦胧的夜色中,缓缓脱去了那件丝质睡衣。
布料滑落的声音细微,却仿佛在寂静中无限放大。
她如海藻般浓密的长发披散下来,拂过他的手臂和胸膛,带来一阵微痒的战栗。
她俯视着他,目光在黑暗中交织。
然后,她缓缓地坐了下去。
那一瞬间的紧密贴合让凌寒全身猛地绷紧,肌肉贲张,喉间溢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,下意识地唤出她的名字:
“浅浅…..”
这两个字里包含了太多。
极致的满足、蚀骨的渴望,以及对她这种主动姿态的无限悸动。
他没有动,只是用那双在夜里燃着暗火的眼睛牢牢锁着她,任由她掌控着节奏,额角因为极致的克制而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丁浅俯下身,长发如同帷幕将两人笼罩。
凌寒的手扶住她的腰,指尖几乎要嵌入她的肌肤,既是引导,也是失控边缘的禁锢。
“这样……”她喘息着,声音断断续续:
“算不算……有始有终?”
凌寒没有回答,而是用一个迅猛的翻身作为回应,瞬间夺回了主导权。
他吻住她,将她的呜咽与喘息尽数吞没,接下来的节奏不再是试探,而是狂风暴雨般的占据与确认。
在这个纠缠的夜晚,语言已是多余。
他们用最原始的方式,倾泻着白日里无法言说的担忧、刻骨的心疼,以及无论如何都要并肩而行的决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