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犹豫了很久,最终还是咬了咬下唇,按下了“删除”。
既然要分别,就彻底一点吧。
等到丁浅和阿桑痊愈出院,车直接开回了贺沉的别墅。
贺沉坐在沙发上,目光落在丁浅缠着薄纱布的左臂上:
“最近下面的人回来说,那些跟着你的尾巴,消失得一干二净了。”
丁浅装作不知情的模样,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得意:
“所以说,动手就是有用。”
贺沉嗤笑一声,指了指她的手臂:
“是是是,你最能打,看看你这胳膊。”
她反而勾了勾唇角:“没事,正好又能补上一朵小花花。”
说罢,她直起身:
“最近麻烦大哥照顾了,既然尾巴消失了,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,这就走。”
“我陪你。”阿桑立刻站起来,下意识想跟过去。
“阿桑,你留下。”贺沉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,打断了他的动作。
阿桑愣住了,以为自己听错了:
“什么?”
“我说你留下。”
贺沉重复了一遍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:
“现在阿曼已经能独当一面了,以后也不用你再跟着了。”
“大哥,这……”
“这是通知,不是商量。”
贺沉抬眼,目光锐利地扫过阿桑:
“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——青龙会最近要拓展城西的地盘,你去盯着,别出岔子。”
阿桑张了张嘴,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,只能低下头:
“是,大哥。”
丁浅站在一旁,看着这一幕,眼底没什么波澜。
“那我收拾完就走了,不打扰大哥了。”丁浅说完,转身往客房走。
丁浅推开自家别墅的门时,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。
自从上次在这里撞见凌寒,到今天重新回来,小半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。
期间的打斗、受伤、对峙,像一场漫长的梦,醒来时只剩满室的寂静。
接下来的日子,丁浅过得格外清闲:
有空就窝在客厅打游戏,把之前落下的段位一点点打回去。
偶尔接些贺沉布置的“活”,和阿桑则很久没见了。
她能猜到贺沉的心思,无非是怕她伤了他的“好兄弟”,才故意把两人分开。
对此,丁浅倒乐得清闲,不用再应付阿桑,反而自在。
而她的“乐子”,说穿了,就是给凌寒添堵。
当然,她并不是主观刻意的。
凌氏老宅里,凌寒刚处理完公司的文件,就被二房的二婶堵在了书房门口。
二婶红着眼眶哭诉,说二叔回家后天天发脾气,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那个黑衣女子。
凌寒耐着性子安抚了半天,送走二婶还没歇口气,三房的三婶又找上门来,哭得更凶。
三叔最近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,天天被狱友找茬挨揍,托人带话出来,让家里赶紧想办法
凌寒坐在沙发上,揉了揉发紧的眉头,眼底掠过一丝无奈的了然。
不用问,这些事十有八九都是丁浅的手笔。
三叔在牢里挨揍,定是她找了狱里的关系,故意给人找麻烦。
他知道丁浅或许不是故意的,她就是在为了以前的事,现在在一一讨还之前欠下的债。
包括她自己的父亲,以及王麻子,在监狱里也被揍得很惨。
凌寒望着窗外,嘴角却没忍住勾了勾。
也好,她愿意折腾,愿意给他添堵,至少说明她还好好活着。
没再像之前那样,用自毁的方式对抗一切。
这点“堵”,他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