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跟她说什么了?”
何明轩涨红了脸,手脚并用地挣扎:
“不是...我没说什么...是浅浅姐让我问你当年的事...”
不对劲,她怎么可能让何明轩来讨说法?
凌寒根本没听进去后半句,他骤然抬头,目光如电般扫过舞池。
水晶灯依旧璀璨,宾客仍在旋转,可方才丁浅站着的地方,早已空无一人。
他猛地松开何明轩,力道之大让何明轩踉跄着后退两步才站稳。
凌寒声音发哑:
“她人呢?”
何明轩揉着被夹得发疼的胳膊,茫然地环顾四周:
“刚刚还在舞池边的啊!我过来找你之前,她还站在那朝我挥手呢!”
“她刚才有没有异常?”
凌寒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,方才打闹时的神色消失无踪,眼底只剩翻涌的焦虑,连指节都攥得发白。
何明轩被他这副模样吓得呼吸发紧,仔细回想了片刻,突然一拍脑袋:
“好像她挎包震了一下,应该是有短信进来,不过她没看,还跟我开玩笑呢!”
“短信?”
凌寒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。
何明轩也意识到事情不对,脸色瞬间白了,慌忙掏出手机:
“我现在联系清溪和陈默,我们分头找!”
几个人迅速四散开来,凌寒几乎是凭着本能,直奔宴会厅通往花园的侧门,如果要发生什么事,花园是最完美的选择。
何明轩也快步跟了上来,脚步都有些发飘。
远远地,他们看见白色藤椅上倚着一道身影,正是丁浅。
她指尖夹着一支烟,姿态慵懒得像是只是出来透透气。
凌寒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,可心脏仍跳得厉害,连手心都沁出了汗。
他大步走到她面前,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,将她整个人笼罩在其中。
丁浅抬起眼,看见是他,红唇微扬,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:
“少爷?怎么有空来管我这个‘负心人’?”
凌寒没接她的话,鼻尖却敏锐地捕捉到一缕若有若无的异味——很淡,混在烟草味里,不仔细闻几乎察觉不到。
他不动声色地压下心头的疑虑,目光落在她身上:
“怎么突然出来了?是不是不舒服啊?”
抽根烟。她晃了晃手中的香烟。
凌寒的目光落在她发间——来时明明只有一支发簪,此刻却多了一支。
在他打量之际,丁浅已经碾灭烟头站起身来,指尖理了理旗袍,动作依旧带着惯有的慵懒。
凌寒喉结滚动了两下,方才到了嘴边的追问最终还是咽了回去。
他上前一步牵过她的手,语气尽量放得轻松,掌心却不自觉地将她握得生疼:
以为你这个小白眼狼又跑了呢。
她突然双手环住他的手臂,轻轻晃了晃:
说了不走了嘛~
“进去吧,外面冷。”凌寒没再多说,垂眸时恰好看见她鬓边的碎发被风吹得散乱,伸手替她细细理好。
指尖碰到那支陌生的发簪时,他动作顿了顿,随即顺势将簪子往她发髻深处推了推。
他们三人回到宴会厅时,陈默和清溪早已在门口等着,看见他们回来,清溪立刻快步迎上来:
“浅浅,你刚才去哪儿了?我们找了你好半天!”
接下来的半个钟头里,清溪和何明轩一左一右围着丁浅问个不停,她竟也难得耐心地一一回应。
当丁浅伸手去拿侍者托盘里的第二杯香槟时,凌寒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。
但看着她眼底难得的笑意,他最终还是缓缓收回手,没出声阻止。
他望着她泛红的眼尾,又瞥了眼她发间那支簪子,喉结不自觉动了动,在心里默默叹道:
“罢了,她开心就好,别的事,以后再慢慢问。”
“啊!————”
舞池方向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,那声音尖锐得刺破了宴会厅的音乐,让所有人都瞬间僵住。